?还是在故弄玄虚,僮仆校尉有心派人去一个个瞧瞧,但又害怕再中汉人奸计,让斥候一去不返。
于是僮仆校尉只能悻悻回到日逐王先贤掸面前请罪:“日逐王,敌营有诈。”
“是有诈,但绝非伏击之诈。”先贤掸方才没有轻举妄动,一直在仔细观察,此刻哈哈大笑道:
“从昨日三次派人试探,到今日那所谓的伏击,出来与胡对敌的,都是婼羌人,且是同一批人,根本不敢与我交战,每次都是逐走便退。我料想,汉使只搬来了婼羌人为援,那所谓的南道诸邦,并无一兵一卒到楼兰来!”
“那方才……”
“方才也是故意吓唬。”日逐王已经看破了对方的伎俩,他高高举起手,让手下的千骑长过来。
“两千骑,全部压上,直接冲营!待破营之后,再顺势进攻楼兰!”
……
当看到匈奴人重新上马,缓缓朝营地压来时,任弘就知道,这场表演,该收场了。
昨夜他入城与傅介子商量计策,献上了空营之策。
“告知城中楼兰人,说是要里应外合,故意设圈套,布置空营诱敌深入,伏击匈奴。”
任弘希望,这伎俩能将匈奴人也骗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让他们再踌躇个一两日。
但从结果来看,世界上果然没那么多傻子。
少顷,日逐王亲自带着属下倾巢而出,两千匹马迈动长长的马腿缓缓前进,给人一种压迫感,它们在践踏着楼兰人的麦田,踩碎了遗落在野外的水罐,发出让人窒息的嗒嗒声。
虽说凭借着营垒,几百人顶住两千人进攻不是不可能,但婼羌人没有拼命的理由,这次交易里,他们从没有将战斗放进选项。
在去胡来王带领下,婼羌人已经全部上了马,只等匈奴靠近到两三里内,便呼啸出营,向南奔去。
剩下目睹泡沫破碎后的楼兰人恸哭发抖,现在猜到城外根本没有“南道联军”的人已不在少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