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开始纺织。
腹部一阵阵的剧痛,黄豆大小的汗珠子顺着额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一会就把竹纸订制的账本打湿了,原本一行行明确的账目被汗水浸染成了大团的墨迹。
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等疼痛如同潮水般褪去之后,吕惠卿喘息的如同一头老牛,眼睛直直的看着模糊不清的字迹喃喃自语道:“我恐怕是等不到开花结果了……”
努力的翻过身子,怔怔的看着两只燕子在屋子底下衔泥造窝,眼看着两只燕子就要垒好自己的窝了,落在窗棂前欢快的跳跃着唧唧的向吕惠卿这个新邻居打招呼。
一股无名怒火从吕惠卿的心头升起,抓起桌案上的砚台,砸向眼前的燕子,燕子惊慌失措的飞走了,余怒未消的吕惠卿从外面找到一根竹竿,疯狂的将燕子刚刚垒好的巢捅的稀巴烂,直到两只燕子疯狂的朝自己鸣叫,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重新摊开账簿仔细的观瞧。
“三万六千贯啊,从吴中到金陵这中间有十六天的无人监管期,在这个时间里,公主府的账目是平的,钱庄的账目也是平的,只有钱财是游离在外的,公主府的账房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果在这个空挡里被人领走,谁能发现?”
吕惠卿冷笑一声准备将这个弊端写下来,可是毛笔的笔尖刚刚触碰到了账本,他又停下了,笑了一下就重新合上账本,准备到外面走走。
二月底的苏州春水碧绿,无数的小船在河道间漫游,那些勤快的船娘和渔夫已经开始返航了,嘴里唱着软糯的歌,也不知道她们今天有没有收获。
挽着裤腿,露出一截白皙小腿的船娘,见到楚先生慢慢的在水边游荡,不断地出声招呼这位很好的人,别看楚先生病歪歪的,却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他总会帮助那些卖不掉鱼的船娘,只要那些船娘船舱里还有没卖光的鱼,往往就会向楚先生哀求几句。
心软的楚先生总会笑眯眯的买下她们船舱里的鱼,往往连价钱都不问。
听见了船娘的呼唤,吕惠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