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荒唐事,下过的糊涂旨意连他这个老师都恨不得拿戒尺狠狠教训他一顿。
十四年过去,大明社稷在一个荒唐皇帝和一干尚算忠直的大臣的治下。总算跌跌撞撞有惊无险撑过来了,如今仔细思量一番,现在的大明军备充足,开海禁之后国库内库所入成倍增长,托当年刘瑾乱政阴差阳错之福,许多被官府和权贵圈占的土地尽量地归田于民,为数不算太多的失地流民也并非走投无路,他们纷纷被官府送到天津,宁波,泉州等沿海城池,给作坊做工,给市舶司造船,给商贾搬货,正德朝相比弘治一朝来说,竟隐隐有了几分越的趋势。
特别是去年朱厚照与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于应州一战之后,打得鞑靼元气大伤,仓皇逃回草原,军事上已是转守为攻的态势,为大明百余年的倍受欺压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杨廷和老迈的身躯不由微微一震。
不细想尚不觉得,将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小事串联归纳起来,陛下他……真的很不错啊。
当然,所有这些功绩里面,还有一道熟悉的影子若隐若现,十四年来,他背着佞臣奸臣的骂名,默不出声地为大明做着一切,他们这一君一臣配合默契,许多空负报国志向的书生和臣子终其一生也不敢奢望能完成任何一件,却在他们二人声色犬马荒唐嬉闹间仿佛不经意般便做完了,而且做得非常完美,这些摆在面前的一桩桩功绩,会给后人带来多么巨大的影响,恐怕谁也预计不到。
陌上花开,缓缓归矣之时,怎会生如此巨变?
杨廷和想流泪,想进豹房坐在陛下的床榻前,拉着这个不听话学生的手,好好与他聊聊,问问这个学生被他骂了这些年,被天下误解了这些年,心里到底苦不苦,累不累。
他还想离开皇宫去城外的秦府,与那位名满天下的宁国公好好喝几杯,与他谈谈志向,聊聊朝野轶闻,临走再敲诈他半斤御赐贡茶,在他苦笑的目送下扬长而去……
此刻杨廷和思绪万千,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清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