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秦堪一人手里举着一支丈长大刷子,刷子沾了泡上皂角的水,然后使劲地往大象身上胡乱擦刷,旁边的小宦官忙不迭地拎着一桶桶的清水朝大象身上冲洗。
大象不大安分,似乎对朱厚照和秦堪感到有点陌生,不安地原地慢慢转着圈,偶尔用长鼻子从桶里吸了水,报复似的朝朱厚照和秦堪喷去,二人被喷得浑身湿透,却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刘瑾脸色阴沉了片刻,接着迅换上一脸谄媚焦急的表情,颠颠儿小跑几步到朱厚照面前,轻轻跺脚道:“哎呀陛下,您是万金之躯怎可做这种危险的事?这畜生块头如此大,万一激了野姓伤着陛下,老奴死一万遍也抵不上陛下一根汗毛呀……”
朱厚照浑不在意地挥挥手,笑道:“不打紧的,这畜生块头虽大,胖胖憨憨的却分外惹人喜爱,正好刘瑾你来了,回头你给朕拟道旨,要安南国王进贡十头大象,朕的豹房完工后专设一个地方安置这些大象,你再差人去万夷馆问问安南使节,他们那里还有什么有趣的物事,着安南国王送进京师,朕大大有赏。”
刘瑾急忙躬身应道:“老奴遵旨。”
直起身,刘瑾不自觉地朝秦堪瞟去,却见秦堪面带尔雅的微笑,恰好也在看着他,二人目光空中相遇,秦堪的目光如刀鞘,风平浪静地将刘瑾的锋芒纳入鞘中,不惊平湖。
刘瑾微惊,刚才急匆匆来乾清宫打算禀报安化王谋逆,此刻却犹豫起来。
按理说秦堪已知道了这件事,瞧陛下的模样,秦堪丝毫还没向他禀报。他打着什么主意?再说安化王谋逆虽有实证,却未见起事,更何况秦堪也在场,现在说这个事……合适吗?
犹豫,踯躅,狐疑,种种思绪在刘瑾脑中交织闪现。
秦堪笑吟吟地瞧着他,尽管京师如今针对他的风言四起,这些全是刘瑾指使所为。但秦堪此刻却仍笑得如春风般和煦。
斗心眼就是这样,当面笑背后刀是基本功,像张永和刘瑾那样斗到大打出手拳脚相向未免落了下乘,秦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