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府邸前的时候,一个裹着厚重外套坐在门前灯下,大概才八九岁所谓总角之龄的小男孩便兴奋的迎了出来。
“非也。”桥玄先是在车下颤巍巍的揽住了小男孩子,然后才失笑解释道。“这是我的幼子……真要是孙子,怎么会这么宠溺呢?”
公孙珣不禁再度打量了一下这位垂垂老矣的大汉名臣,也是暗自佩服。
而这边,桥玄低头继续摩挲着自己幼子的脑袋,笑着叮嘱了几句,便推了一把自己的幼子,说是外面冷,让他先行入内喊家仆备饭,然后才继续扶着公孙珣的手腕往门内走去。
话说,人家桥玄虽然出身不错,而且早三四十年就是两千石了,但家中却是简简单单,仆人都没几个,家具物件更是少的可怜,配合着所谓官修的偌大府邸,着实显得冷清。
“我当年也出任过度辽将军,总揽北疆军事,现如今却垂垂老朽,说话都显得精力不济,”桥玄边走边说道。“所以也没几个人愿意来我这里。不过有意思的是,偶尔来些客人,却都是些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公孙珣心中微动,不由直言道:“桥公,刚刚确实是我失言了,若你有所见教,还请直言。”
“不算失言。”桥玄不以为然道,说话间已经扶着门框踏入了二门。“我当年比你大七八岁的时候,在河南尹那里当属吏,去汇报工作,那河南尹梁不疑让我站着汇报文书,我当时就把文书扔地上辞职不干了……跟我相比,你这种背地里骂个人的泼妇行径,又算个什么事?当面骂,袁逢难道就会杀了你?”
公孙珣满脸通红,便赶紧撒手,然后后退一步,再度躬身谢罪。
“本来以我的年纪,不该再过问这些事情。”桥玄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赔罪,而是停下脚步自顾自的拢起袖子言道。“再说了,我从顺帝年间就入仕,前后经历五朝,见的多了,也就对这些宦官、外戚之类的事情没什么想法了……宦官与外戚联手主导朝政架空成年皇帝你见过吗?被毒死的小皇帝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