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女子”和“学院”还是明白的,不由得吃了一惊:专为女子开得学塾!这算哪门子“学”?
当时江南等地亦有所谓“闺塾师”,但这只是小规模的“私塾”,数量极少,诗书之外,不外乎传授一些诗词书画之类的学问,所谓“闺阁情趣”,聊备一格。除了沦为士子们缙绅们饭后茶余的谈资之外,并无实际意义。像这样一下子就能出现五六十个学生的学塾,简直是闻所未闻。
髡贼不光让女子入学,还专门办“女塾”,任用女子为吏,到底有何用意?卓一凡不能理解,在他看来,读书人十年寒窗,许多人终身科场不能得意,勉强训个蒙童,做个文案代笔勉勉强强的维持生计,再要这许多女子念书又有何用?难不成髡贼久在海外,习得了什么妖术,想要“乾坤倒转”,扰乱华夏风水?
想到这里,卓一凡不由得汗毛直竖:若真是如此,髡贼不单是要谋大明的社稷,更要夺华夏千年之统……
一瞬间,卓一凡甚至有了舍身和髡贼同归于尽的想法。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忽闻练霓裳又叹了口气,似乎不胜艳羡:“你就是好命……”
言语中似乎有些幽怨之意。卓一凡心道,莫非这文理学院又要胜于芳草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左亚美已经冲口而说:
“好命什么?最后还不是一样给刷下来了。”她指着下面的女孩子们,“她们才是好命呢。正儿八经的念书,不用一天到晚想着什么时候有首长……”
练霓裳使了个眼色,左亚美似乎也觉得在卓一凡这样一个“外人”面前说这些话大大的不妥,便硬生生的止住了,拿出一根鱿鱼干塞到了嘴里。
卓一凡兴致大涨,他知道刚才的对话里隐隐约约的透出了髡贼的秘辛,有心想套问,却又担心引起练霓裳的警觉。
这时,忽然又看到进来的学生中,有七八个女孩子胸前挂着个黑色的盒子,用细皮带悬在颈中。一进入场中,便如小鸟般四散分开:有的直奔舞台,有的却攀上坐席,直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