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后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不过他已将自己的底牌完全展现给谢迁看,还在随从跟前丢了面子,心中一阵哀鸣。
望着谢迁离开的背影,唐寅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仍旧保持最基本的礼仪。
但见随从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些许崇拜,这让唐寅有些闹不清楚,明明刚才自己丢人现眼了。
在他看来,见到沈溪和谢迁只能算是一种荣幸,以前他还只是举子时就曾拜望过天下闻名的翰林学士程敏政,那时他也不觉得怎样,但在一个普通随从看来,唐寅之前的作为就好像是去面圣一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尤其谢迁走的时候还特意跟唐寅打招呼,甚至直接称呼唐寅表字,一看就不是陌生人,而是彼此间非常熟悉。
能跟当朝首辅和兵部尚书都扯上关系的人,而且唐寅还自称未来要被提拔为一地的百里侯,随从哪里敢有任何轻慢?
以后就算唐寅不给俸禄,随从也打定心思要跟着唐寅干,至于什么轻视也就无从谈起了。
随从道:“唐老爷,您看几时回京,小的也好为您打理一下。这不,对鞑靼的战争刚结束,往京城的路程说近不近,得提前准备马车什么的么?”
“放心,我会给你银子的!”唐寅板着脸道。
“不用,真不用。”
随从道,“临出延绥前,王大人给了一笔钱,专门用来应对不时之需。小的这就去准备,唐老爷您还没休息好,赶紧回去补个觉,起来后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唐寅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很快就是要当县令的人了,岂能跟以前那般碌碌无为?
他心想:“本以为此番回京城,会继续过那种居无定所的生活,现在可真成老爷了,以后不但能三妻四妾,指不定能光宗耀祖,通过跟沈之厚的关系,还能结识到谢阁老这样的朝中擎天巨柱,将来前途似乎一片光明啊!”
想到这里,唐寅突然安心了,至于随从是尊敬自己还是看不起,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