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署理论上是个军事指挥机构,偶尔开堂审问的,也只是管辖下的军户,但这些年就算泉州卫偶尔有军户犯事,也没到过堂的地步,所有事情都在私下里便解决了。
但今天,沈溪却把泉州卫官署大堂当成是知府衙门公堂,审问的还是府县两级官府的大员,有人官秩尚在沈溪之上。
按照沈溪吩咐,一次两人,头两位被押送进来的,其一是泉州府同知吴纲,另一个却是晋江知县亨少渊,这二人都曾参与接待沈溪,见到端坐案桌前的沈溪,二人没有下跪,脸上满是疑问。
张知府刚被叫到泉州卫,就来一群当兵把府县衙门团团围住,稍微争辩两句便拳打脚踢,真是斯文扫地,无奈之下只能束手就擒,结果押解过来接见我们的却不是泉州卫指挥使王禾?
吴纲惊讶地问道:“什么风将钦差大人吹回来的?”
沈溪琢磨了一下:“西北风吧。”
吴纲一时呆住了,沈溪居然煞有介事的跟他讨论风向问题。
“跪下!”旁边官兵喝道。
亨少渊官品没沈溪高,让他跪不会说什么。
但吴纲却有些不乐意,对钦差恭敬是应当的,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担负的是迎接使节的皇差,可没有让你染指地方政务,再加上你又不是都察院的御史和六科给事中,凭什么让我下跪?
就算要审我,也应该找个比我官大的或者是在其位的。
旁边官兵见吴纲不跪,正要上前动粗,却被沈溪伸手阻止。
沈溪道:“吴同知为五品朝官,不跪在情理之中,那就站着审案吧。本钦差不想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经本官查证,案犯张濂在担任泉州知府期间,除私通外邦、勾连盗匪、侵吞战功之罪责外,治理地方时瞒报灾情,灾年摊派苛捐杂税,以至民怨沸腾。及至抗粮案发,更是擅作主张捕拿打伤百姓,激起民变。”
吴纲大声抗议:“钦差大人没有实证,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
“好人,呵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