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怎么都没想到,沈溪西去赣江后,立即混在商会的货运队伍里,从汀江上游上船,经汀州府城而不入,沿江而下,在上杭渡口上岸,然后由陆路赶往晋江上游的安溪,再次乘船抵达泉州刺桐港。随后,他又跟商会的送货车队到了泉州卫官署所在的洛江镇。
玉娘会武功,要逃过张濂的监视不难,可沈溪只是个普通文人,而且是众目睽睽的状元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到泉州并非易事。
沈溪叹道:“事不宜迟,提审必须马上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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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对于沈溪能施加援手非常感激。
只是玉娘不太赞同沈溪这种先斩后奏的鲁莽做法。
沈溪从她手中拿到马文升的调兵手令后,居然堂而皇之到泉州卫找到指挥使王禾,下令诱捕张濂,这可是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张濂及其党羽反咬一口。
或许许多人会奇怪,天灾和民乱都是现成的,何为没有证据?
但现在的问题是泉州府县两级衙门都把参与“抗粮”的民众称为乱民,乱民的话能作为呈堂证据?天灾是事实,可府库充盈也是事实,这说明我泉州府治理有方,灾情并没有影响收成,理应嘉奖!至于那些把粮食存入府库的地主和商家,在知府张濂没有倒台之前,谁敢跳出来作证?你分明是不想活了吧!
这便是玉娘到泉州调查很长一段时间却一筹莫展的根本原因,找不到强有力的人证和物证!
但沈溪却出奇地自信,这种自信在玉娘看来难以理解。
“希望别出事,顺顺利利才好。”玉娘已经想过,等沈溪提审完府、县两级衙门的官吏,马上写信快马送往京城,让刘大夏作出妥善安排。玉娘很怕沈溪因为帮他,而断送大好前程,甚至因此被革职降罪。
沈溪往泉州卫衙所的大堂上一坐,喝道:“来人,提审案犯!”
“带犯人!”
泉州卫官署虽然设有大堂,但几十年都没开过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