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帝一惊,不过外面并无其他动静,就听吕畅道:“想杀下官的人多了,不差相爷一个。相爷为何要杀下官?适才相爷说过,下官不是奸臣。”
谢耀辉道:“并非只有奸臣误国。”
吕畅道:“谢相觉得下官误国?”
谢耀辉道:“正是。”
吕畅道:“愿闻其详。”
谢耀辉道:“你自比梁心铭,又把潘子豪比王相,殊不知你们跟王相和梁大人无法相提并论。”
吕畅道:“相爷这话,是否说早了些?”
谢耀辉道:“不早。你最大的缺陷是没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身能力的不足。老夫却看得清清楚楚。老夫只说一点,也是老夫不愿与你苟同的关键。”
吕畅道:“愿闻其详。”
谢耀辉铿然道:“今时今日,倘若王相和梁大人处在你的位置,绝不会置国家安危和天下苍生于不顾!潘子豪若真有将帅之才,就绝不会在忠义公抗敌时,扣押粮草,坐视敌人屠戮我大靖边关将士!这等不顾大局的人,如何能统领几十万将士?况且,此举也寒了边关将士和天下百姓的心,令安国乘隙而入。民心已失,纵然忠义公已死,纵然借刀杀了玄武王,大靖也将分崩裂析!”
嘉兴帝听得心突突地跳。
这番话,他有些受不住。
群臣都静默不语。
简繁忽然明白了,谢耀辉是故意引嘉兴帝过来听这番话的,他点出了关键——吕畅和潘子豪不顾大局,而梁心铭当年背负着欺君大罪,却不顾生死与谋反的白虎王周旋。倘若先帝无情,她最终要落个身死下场,但她不曾退缩,也不曾在白虎王和先帝之间左右逢源、谈条件。
这是他们最大的不同!
吕畅还在说:“各人行事方式不同,下官问心无愧,任凭谢相指责。难道谢相以为,此时助长了玄武王的气焰,过后他就能屈服于皇上?”
谢耀辉道:“能!”
吕畅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