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门踢了白昭信一脚。他下脚不轻,砰一声闷响,白昭信顿时便满脸是血。
“都监,你这是为何?”韩冈皱眉摇头。
白玉下手还真会选地方,踹身子容易出内伤,外面还看不出来,照脸去打,弄得满口鲜血,却不会有大碍,但看起来却是下手极重,已经体现了真心实意的歉意。
白玉收了脚,看了捂着脸的儿子一眼,转身低头跪倒:“小儿无知,冒犯了枢密,末将回去当重加责罚。”
“孝心岂可入罪?且令郎说得并没错。”韩冈过去亲自将白玉和白昭信先后搀扶起来,让人领着白昭信去疗伤,然后拉着白玉的手坐下来叹道:“都监缘数的确远不如他人。就是曲君玉【曲珍】,之前犯了重罪,如今也得吕枢密重用。可这一回都监来援河东,韩冈知都监宿将,用兵最稳,所以方以后路相托。只是耽误了都监立功的机会。”
被韩冈拉着手,白玉坐立不安,“岂敢,枢密既然信用末将,末将又如何敢不尽力?”
“说的好。”韩冈哈哈一笑,趁势放开了白玉的手,“正是多亏了都监尽力。稳定后方,我军方能安心与辽贼决战。这一战的功劳中,少不了都监的一份。”
“枢密之赞,白玉绝不敢当!”
白玉再一次躬身逊谢,但这一回,韩冈在他的神色中,却找到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愤然。至少在他的耳中,韩冈的话完全是托辞,做信不得。
这样的老家伙,胡子都花白了,人当然也变得固执。当然不可能因为几句空头话就改变看法,甚至感激涕零。但韩冈相信,白玉只要功名之心未尽,接下来就不愁他不上钩。
请了白玉重新落座,喝了两口茶后,韩冈才又说道:“现如今,代州后方已经为都监稳固,剩下的,也就是面前的贼寇了。辽贼退守雁门。险关要隘,攻打不易,都监宿将,惯习军事,当有以教我。”
“末将只知听命行事,恳请枢密吩咐。”
“武侯有云:集众思,广忠益,参署是也。都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