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遮蔽了起来。寿星德昌王则位于他稍稍靠下的位置,其余人等各从序列而坐。
席上舞女莺莺燕燕,席间宾客融融其乐。傅寻瑜与郑时好坐在中部靠上处,说是中部靠上,但因开间广大,距离朱常洵父子尚有遥遥二十余步,根本无法交流。左右列席的都是于赵营无关紧要的河南各地官吏,傅寻瑜也不想费精力去结交,便索性专心赏起了歌舞,与郑时好对饮而已。
酒意正酣,换上了洛阳城有名的杂戏班,鱼龙变幻、奇态百出。席侧一班乐手随之撤下,傅寻瑜见夹杂在人群中,一个灰衫的年轻号手有意无意总向自己这边瞥来、目光极凌厉,心有不快,故意别过身子,为戏班的表演拍手叫好。
谁想当那班乐手从傅寻瑜身侧的空隙中穿行而过时,那灰衫号手不防撞了傅寻瑜一下,令他的杯中酒都因此颠出了大半。
“大人恕罪。”那灰衫号手见状,慌慌张张,赶忙蹲下身子,用衣摆替傅寻瑜擦拭被酒水溅湿了的地方。
傅寻瑜稍有愠怒,拿眼看去,但见他灰衫号手虽然手里不停,眼神却直勾勾看过来,心知有异。果然,等乐手们大多通过后,那灰衫号手小声嘀咕一句:“少时殿右山川坛一叙。”说完,即刻起身,急急跟在一班乐手后头去了。
郑时好也听到了那灰衫号手出声,问道:“外使,方才那小子说了什么?”
傅寻瑜沉吟道:“那小子近了一看,倒有几分面熟。”转而吩咐,“等会儿我出去一趟,即刻便回。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解手去了。”相撞碰杯之举既是有意为之,那么对方定然已经盯上自己很久,必有见教。
席上杂戏班正演得热烈,傅寻瑜已无心再看,附和着拍了几次手、喝了几次彩,觑个机会,故作醉酒姿态,摇摇晃晃着出席绕梁后出殿。有些仆役、侍女怕他跌倒,上来搀扶,都给他佯逞酒兴扒拉到了一边。待到殿外,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抬头望去,月明星稀,只出殿门几步,外头的寂静与里头的喧闹仿若两个世界。
山川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