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大田千户所东墙已是面目全非,修葺费力,就单看位置,夹在北面石砫兵与南面散毛、忠建二宣抚司间,东、西两面又是群山难行,对赵营很是不利。最好还是另辟蹊径,改换战场。
邻近晌午,赵营拔军离去。侯大贵接到命令,就在前江畔砍伐粗木,装出制造鹿角拒马等物的样子,秦良玉那边知道了,很有可能因此误判赵营会决定在此间布置野战。
赵、侯两军在午后会合,全军快马加鞭立刻转向东北——根据覃奇功提供的施州卫山河地势图分析,赵当世认为应该将与石砫兵决战的地点放在施州卫卫所西南的一处地段。
到底要不要与石砫兵打一仗?赵当世认为有必要。
因为他已经决定离开施州卫。施州卫土地贫瘠,所居又多土人,更毗邻石砫、忠州卫以及南部诸多蛮獠,实非可安居之所,离开此地,势在必行。然而客观条件是,石砫兵虎视在西,容美兵蠢蠢于南,将背后让给他们,就是在自掘坟墓,不解决这两个后患,赵营就别想安然离开施州。
对于石砫与容美,不需要歼灭他们,赵营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必要,只需一场胜利,确保全军能顺利撤出施州卫即可。
覃进孝的人马在施州卫卫所西北融入赵营。这一仗关乎存亡,赵当世不喜欢将全军置于刀尖上行走,可有时事不由人,恶仗不得不面对。
赵营全营四千余,覃进孝一千五百;石砫兵三千五百,容美兵二千。两方人数旗鼓相当,这仗还是有的打的。
军令迭出,赵营以及忠路兵没有去施州卫所,而是在野外扎营。时已快黄昏,天色渐暗,塘马多次报讫,均言石砫兵尚在观望,以此可见,明日才当是决战之日。
作战会议一直开到夜半。与会军将人人皆知明日决战的重要性,会上气氛空前严肃,一人发言,全都凝神细听,无半点吵扰喧哗;两人相争,也点到为止,不牵涉其他。
月影朦胧,荒野悄然,诸将一个个确认完自己的任务分派后,各自离去。赵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