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用点酒饭,洗完睡他娘一觉,眼一睁就天亮。”
“省心省事的话,还是去西顺街的埠阳老店,不远,一直往前,过了药铺就是。”
郭传鳞点点头穿过城门,二人沿着嘈杂的大街,一路向城里行去,无移时工夫就淹没在人群中,并不显得突兀。路过成衣铺,郭传鳞把李七弦叫进去,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不重的包袱,抱在怀中,像个小媳妇。
正如那守门的老兵所言,埠阳老店省心省事,大把银子撒下去,掌柜小二绝不多嘴,色色侍候周到。客栈没有澡堂,上房宽敞舒适,半人高的大木桶抬进隔间,灌满热水,痛痛快快洗个澡,费不了几个小钱,郭传鳞出手阔绰,小二得了打赏,越发殷勤。
李七弦扭扭捏捏洗完澡,容光焕发,她换上丫环的装束,走到郭传鳞身前,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郭传鳞目光在她身上略一停留,满意地点点头,打开食盒取出饭菜,道:“这是埠阳老店的拿手菜,厨房现做出来的,趁热多吃点,这些天你瘦多了。”
他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食盒用竹篾编成的,分三层,类似于蒸笼,外形四四方方,两侧有耳,上方有提柄,做工甚是精细,表面刷上黑漆,用碎金描了一行字,“三世长者知服食”。
李七弦眼圈一红,喃喃道:“这食盒做工精致,爹爹见了一定喜欢。”
郭传鳞不接她的话,把酒杯推到她跟前,道:“来,喝一杯解解乏。”
“我不吃白酒。”
“知道,这是黄酒,女儿红。听小二说,旧时富家生女,到满月时选酒数坛,泥封坛口,埋在桂花树下,待到女儿出嫁时取出,作为陪嫁的贺礼。这酒醇香甘美,味道很不错。”
“你知道我不大喝酒的……”李七弦嘟囔着端起酒杯,琥珀色的美酒喷香扑鼻,她浅浅抿了一口,扁扁嘴,提起筷箸吃菜。已经很久没吃到可口的饭菜了,米饭的热气腾在脸上,菜肴的滋味停留在嘴里,她咀嚼了几下,眼泪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