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嚼,接连吞下几块马肉,稍稍按捺下饥火,从张癞痢手中抢过剩下的马肉,翻着白眼道:“你一个生火煮饭的伙夫,拿了几两几钱几分几毫饷银,替大帅操这个心,吃饱了撑的?”
张癞痢“嘿嘿”笑了几声,道:“吃倒真的吃饱了,饿着谁都不能饿着老子——天塌下来当被盖,只有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郭传鳞狼吞虎咽,将马肉吃得干干净净,舔了舔手指,若有所思道:“我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事了,谷梁城快撑不下去了。”
张癞痢精神一振,拍着大腿道:“怎么说?”
郭传鳞道:“城里没箭了,木石也差不多用完了,大帅是当真动怒了,就等着屠城吧!”
张癞痢搓着双手道:“屠城啊,屠城好,抢钱抢女人,手快有手慢无,我说传鳞啊,你可得照应着点。”
郭传鳞乜了他一眼,道:“大帅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要屠城,拿了刀上阵冲杀,破城掳掠,什么时候轮到过伙夫?”
张癞痢笑道:“怎么不懂,这不是托给你了嘛,把我那份一并取了,分润个五六成就行!”
郭传鳞看了他半天,纳闷道:“钱财也就罢了,女人怎么个分润法?难不成藏在胳肢窝偷出来给你?”
张癞痢道:“带不出来,折现,折现也成,改日我去销金窝多干几回,粉头好,活齐,巴结,良家妇人要死要活的,没劲!”
郭传鳞道:“成,看在这块马肉份上,给你带一份。”
二人闲扯了一阵,日头渐高,雾气散去,谷梁城尽在眼下,像一颗硬梆梆的核桃,每一段城墙都浸渍了淤血,千疮百孔,岿然不倒。然而城终是要人来守的,赤手空拳,如何挡得住大帅麾下的悍卒?郭传鳞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早开城纳降了,也免得生灵涂炭,那守城的县令叫什么来着?翟云,翟子鹏,一介书生,心肠手段如此强硬,为了一己之名,到头来害苦了百姓。
片刻后,中军响起一阵急促的鼓声,仿佛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