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马宏坐镇户部,郎毋虚虽然依旧是户部左侍郎,可是却很清楚自己在户部衙门的位置,无论是马宏还是楚欢,在户部衙门都比自己要稳当的多,他清楚自己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就必须极力迎合这两人。
马宏问话,楚欢不说话,郎毋虚就算不想多说,此时却也由不得他,他不但要说,而且知道自己还不能多说废话,一定要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同心协力的态度,所以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轻声道:“部堂大人,我瞧上面那帮家伙,这是要用我们做替罪羊啊!”
马宏眉头一展,“哦”了一声,笑问道:“郎大人何出此言?”
郎毋虚表现出贴心姿态道:“部堂大人,西北以粮租地的折子,无论同不同意,这事儿摊到咱们户部,就让咱们陷入两难之境。不同意吧,那么无论是西北官员还是京官,一定会有许多人跳出来,找咱们户部拨粮拨银往西北送过去,如果拿不出来,他们就会弹劾咱们不顾帝国困境,对西北的乱状视若无睹,西北真要因此生出乱子来,咱们户部肯定是要受牵累。若是同意吧,这道命令传达下去,天下人都觉着这是咱们户部干的事儿,西关道的豪族对咱们户部自然是生出憎恨之心,便是其他豪族,想必也会对咱们生出不满之心。西关道豪族手中有地契,咱们户部一纸文书同意以粮租地,就等若是将西关道豪族手中的地契变成了废文,这天下手中有地契之人,自然是人心惶惶……!”说到这里,苦笑道:“搞不好也要生出乱子来,只要一乱,责任又是咱们户部担着!”
马宏抚须道:“郎大人言之有理,便是这么回事了。本官想来想去,难有两全其美执法子,郎大人,你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够解当下的燃眉之急?”
“这个……!”郎毋虚看向楚欢,笑道:“楚大人,你是从西北那边刚回来,你看看,咱们该如何处置此事?”
楚欢立刻肃容道:“部堂大人和郎大人在这里,两位都是下官的前辈,经验丰富,朝中能臣,下官哪敢在这里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