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已在院内。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李傕瞪着郭汜,冷笑呵呵,好一会儿没说话。
郭汜怒哼哼,说道:“你瞧我作甚?请我过来,又不出声!”
“昨日战时,我令你遣兵相助,你为何不助我?”
郭汜怒道:“你叫我相助你时,孙贼攻我正紧,我怎能助你?”
“交战正酣,本公正欲破贼,你阵为何先溃?”
郭汜怒道:“我阵纵然不溃,你就能守得住么?还你正欲破贼?我阵之溃,还不就正是因为你的阵先动!”
眼见两人吵将起来,李儒赶忙相劝,说道:“二公息怒,昨日之战已然败矣,再说也是无用,以儒……,以儒之见,现在不可再作争吵,宜当速速商议如何善后之策。”
郭汜怒哼哼偏过脸去,又听李傕说道:“荀贼说你我是卧龙凤雏,就你?也配!”
郭汜怒火又起,转回脸来,正待反唇相击,陡然间听到“当啷”一声响,他急步后跃,拔剑在手,惊骇四顾,叫道:“什么?什么?”
却是近处一个兵士的佩刀掉到了地上。
李傕看到郭汜的反应,哪里还会不知他在想什么,捂住胸口,痛心说道:“郭多!郭多!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信我!”
郭汜见是兵士的佩刀坠地,非是他所以为的李傕要杀他,松了口气,将剑还入鞘中,周围诸人惊诧的眼神中,不免小有讪讪然之态,说道:“我不信你什么?”
“要非你污我下毒,与我相斗,你我岂有今日?”
郭汜怒道:“要非你拉杀樊稠,又岂有今日?”
“好处你没得么?”
郭汜说道:“给我些老弱羸卒,也叫好处?”
弱与羸同义,老弱羸卒四字,听来甚是别扭,李儒毕竟文士,嘴唇嚅动,下意识地想作纠正。
郭汜问他,说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