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姚昇说了两遍,两遍的含义不同。
上一次他这么说,是喜荀贞欲击襄国县境内的“贼寇”,可以化解他的一个烦忧。
这一次他这么说,却是敬佩荀贞的决断与胆气,明知黄髯难击,在难以智取的情况下,却半点也不愁惧,依然坚决进攻,这份坚毅沉勇令人敬服。
荀贞再次离席,把他扶起,笑道:“君非俗士,何必如世间凡夫那样多礼?”
姚昇慨然说道:“鄙县西诸贼,黄髯最强,此贼实为我襄国大患。昇为县令,久欲击之,惜无能也,今中尉有意击之,昇怎能不效犬马劳?中尉但有何需,请尽管言之,昇必竭尽全力。”
“我还真有几件事需得贤令相助。”
“中尉请说。”
“谙熟西山山势的乡导数人,此其一。”
“此事容易。其二呢?”
“我部义从不熟山战,我想请贤令从贤令门下的吏卒及贤令招揽来的贵县壮士里选拣一些善能山斗、可堪用之的给我,一来,请他们教教我部义从在山行、山斗时该注意些什么事项,二来,击黄髯时,他们也可为我之助力。”
“此事也易,昇明早就选吏卒、壮士送给中尉,还有其三么?”
“有。”
“是何?”
“其三,我想向贤令借一个人。”
“何人?”
“苏人亭亭长陈午。”
姚昇先是楞了下,旋即大笑,说道:“中尉纵不提,昇也要向中尉举荐此人!……,中尉可是在来鄙县的路上见到的此人么?”
“不错,我昨晚便是在苏人亭住宿的。”
“陈午谋勇俱备,沉着能决断。我在襄国两年,县乡诸亭的治安多倚仗他,先是乌丘亭、接着是博广亭、继而现在是苏人亭,只要调他过去,这些本来寇贼出没、治安不好的亭部短则数日,长则半月就能大为改观。要非他不通经书,我早把他擢为我门下的掾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