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安全的条款规定,一旦使奴疾病劳损,所使主家必须全力承担,否则便要官问追惩!
看到这里,上官婉儿哪里还不明白,这算什么惠式礼遇,分明是强买强卖兼巧取豪夺!这些赠给的物料中,大部分自家都能自足,就算就市买卖,也远比跟行台往来的价格高得多。
几升澡豆,从行台筹备一直到发送各家,耗钱竟达一缗!这仓邸是存在宫库?这脚力是雍王亲自派送?
“诸用非我所需,府君且自去!”
明白了这所谓礼遇的真相后,上官婉儿更加烦躁,直接说道,她自己还为生计愁困,转头官府敲诈上门。
刘禺听到这话,也并不气恼,只是继续说道:“行台作此惠礼,只为能与食禄诸家和睦相处。正如前言,令式常行,不因一家得失而有兴废。所给无物不珍,远非民间可以私享。贵人若只锱铢狭计,恐伤国势共享的国之大义!情礼既已相悖,和气长存恐成妄求……”
话讲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到你家来强买强卖已经是给你面子,更何况我们的产品都有质量保证。如果你只是一个贫寒小民,还不稀罕搭理你,别给脸不要脸!
“大胆!你可知我家主人……”
旁侧柳安子听到这里已经按捺不住,刚一开口,上官婉儿便疾声道:“住口!”
“卑职胆略,未可称奇。未王命任使,无可称惧!”
类似的场面,刘禺面临不止一次,因此回应起来也是游刃有余,自有一番有恃无恐的气势。
其实这一份礼单交易,所涉价值也并不大,折钱不过十几缗而已,更何况也不是只出不进。上官婉儿也不过是因为刚刚接触家计操持,一时间对这一方式有些抵触。但放眼世道凡有爵封的人家,谁也不会将这样一桩小事放在心上,没必要因此小项得罪行台。
但区区一个县君外命妇便被敲诈十几缗,那些正式的封爵如郡公、国公之类,所涉起码也得百缗起步。长安城勋贵扎堆,由此可以估算行台逐年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