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有此事?”却当然有人没被钉住,顾星延问纪平。
没有吧。纵有,怎可能承认呢?淳风先于淳月反应,恢复了觉知,转去看马上的纪平。
却见他翻身下马,前行几步回身拜下,“回殿下,确有此事。”
这下连宁王,都似被钉住了。
然后他稍动,仿佛想看一眼顾淳月,终于没有。
顾淳风也想看淳月,还想看纪齐,心知不能,只默默与长姐华服相擦,广袖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长姐在抖。
她加力道握紧。
“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宁王冷声。
纪平一叹,叹声长且显著,足教周遭许多人听见,“便如竞庭歌所言,乃来日展望。只是君上近年改革之策频出,给了满朝文武以希望,让臣等觉得,那理想,也许近在咫尺。”
这便是所谓,阳谋么?淳风忽有些顿悟,然后更陷惊骇,再顾不得情理亲疏,脱口道:
“君上改革是为国之强盛,民之安乐,为天下海晏河清!不是要你们,以此为凭颠覆社稷!”
“臣等,绝非要颠覆社稷。不过是助君上成更佳之制,筑更理想家国。”纪平依旧沉静。
“谋夺君权,还不是要颠覆社稷!”
“还政于民,是为天下公。”
顾淳风彻底被激怒了。为他言行更为他驸马的身份。她感受到淳月颤抖的手停下来,却是冰凉,全无生机,再喝不动,只蓦然抬步蹲到纪平身前,极轻、不为第三人闻地:
“求你别再说了,姐夫。你会逼死她的。”
她声亦在抖,控制不住,终于自对方眼里瞧见瞬息波动。
总归,他心里还有妻子。那便不至于太糟。
“臣还是那句话,是为展望,而展望可近可远。”然后听他道,“此刻看来,时机未至;种种言辞若有不妥,臣愿领同僚们静候君上归来,亲自解释、甘受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