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翠,不像我久毒数百日。我现在,是随便碰一碰都痛。”
这话阮雪音信。“睡会儿吧。你舟车过来,大概昨晚就没睡?于祛毒大不利。我昨晚也没睡,都歇歇。”
还不知到锁宁之后,会否等来蔚国回应,若来了,又是一轮风雨。她也不放心竞庭歌,要赶去旧宫看看。这两件事,都须亲力亲为,无法拜托任何人。
她很快阖上了眼。
阮仲没有。
见一回少一回,难得这样近,他要仔仔细细看她。睡着比醒着好太多,他可以随便看,盯着不眨眼,想看多久看多久。
前些日子乍重逢,他认为她模样有些变了,这会儿再看,细致到眉梢、眼睫、鼻尖,尤其小小的樱桃口,方觉还是十来岁时的样子,清冷之下宁柔烂漫。
可惜这宁柔烂漫,她只给顾星朗。
马车赶得急,崟东路面其实算平,仍不免颠簸。阮雪音便在间或的颠簸中开始歪斜,忽左忽右。
因空间逼仄,是真可能突然靠到车厢壁或他身上的。
不过分吧。阮仲淡淡想。兄长也可以借肩膀给妹妹。
便在下一个阮雪音歪过来的瞬间,他伸手将她的脑袋按进肩窝。
原来是这种感觉。他轻轻笑了。
春夜在外,车内没有四季,但橙花香渐将这空间填满,也便如春。
春暖馥郁,又行数里,刺骨的寒冻意忽从后背开始发散,由骨髓至表里。
毒发了。
夜里这轮通常在丑时过半,他据此判断出时辰,又依据时辰和脑中舆图,判断走到了哪儿。
对疼痛已经习惯,他忍耐的时间很长,因阮雪音睡着,硬是没动没出声。
颤抖始生,好在马车颠簸,并不明显。
冷汗始下,滴落阮雪音青丝间,又落其额头上,他忙忙去擦,因手抖,不甚利落,惊醒梦中人。
阮雪音睁眼起身便知何事,根本没注意方才是怎么睡的,一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