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着。明日再写。”
“三天十遍,怕写不完。”她立在原地答。
浅绯寝裙流泻,薄纱层叠似月光,裹着细白肌肤如裹着初夏的雪。
顾星朗回头看了片刻,轻声道:“过来。”
阮雪音依言过去。
“怪我罚重了?”
“没有。”又怕他觉得自己言不由衷,抬头接上目光,“真话。只是抄书这种事,于我实在折磨。”
顾星朗有些想笑,憋住了,低头再一眼纸上,“因为字丑?”
阮雪音呆了呆,“此其一。”并不是,她原没想到这层。
“其二?”
“浪费时间。重复誊写,也没有意义。尤其《女则》这种书。”
很无聊。且抄得人心气不顺。
顾星朗自然明白,“权宜之策。后庭罚抄书,不可能罚什么《春秋繁露》《汲冢纪年》。”
罚那些便更没法儿抄。一本足叫人抄吐血。
“除了抄书,没别的罚法了?”也是实话,她耿耿于怀,“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你便不跪也不认错,同瑜夫人吵到底?”
“实在要吵,也是吵得过的。”阮雪音随口慢道,忽认真看他,“你是怕她吵不过我?”
顾星朗眨眼,“当然不是。今日按规矩论,确实你理亏,哪怕赢下口舌之争,也不得人心。”
阮雪音一笑,“我何时得人心了?民间,朝堂,后庭,就没什么说我好的词。”
顾星朗默了默,“目前局势,场面上服软总是上策。”
“我知道。”
“此刻还晕么?”
阮雪音一怔。
“回来路上已经好多了。沐浴毕,完全恢复如常。”
“是什么缘故?”
“还不清楚。”她考虑片刻,“明日我约了惜润过来坐,聊完才能知道个大概。”
“怎么说?”
遂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