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欢楼背后的小巷,也就是从此楼后门出来那条窄径。
而阮雪音口中神秘所在,与最欢楼其实平行,就在旁边的民居地下。
她甚少回锁宁城,对城中诸般并不熟悉,之所以晓得这间欢场,一因其名气大,二便是因,她每每过来,都要经过其后门。
总是下雨,她至此处。今夜却没有。
掀开厚重门帘,进得一家昏暗小酒肆。一如往日,她披了件浅茶色斗篷,掩着面,极易隐没在夜间室内暗沉光线中。
穿过酒肆,快步经过一段逼仄走道,右手边一间小作坊,专打制小件金银铁器,多年如此。她总在想,说不定下一次来就没了。
竟然还在。
经过作坊,走到尽头,左手边一道与墙体颜色极相近的深灰门帘,周遭漆黑,若非知情,根本不会被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如此森然环境,也很少有人敢掀帘进去。
阮雪音掀帘进了去。
是一段奇长看不见尽头的木梯。直直往下,陡且窄,宽度只够一人通过。锁宁城潮湿,踩着木阶吱嘎作响地走,越到下面,湿凉越重,好在是春夏天,并不觉冷,而尽头若隐若现的暖黄光晕,是鼓舞造访者就着一侧扶手走下去的全部动力。
终至尽头。
没有豁然开朗。
却是字面意义的蓬荜生辉。
墙壁灰败,被架架旧书掩盖掉大半。中间也是书架,一架排一架,矮而长,纷而密,其间通道极窄,书册层叠,看起来有些凌乱。
但满室光线盈然。似烫了金的暖黄色交错在被书架书籍切割的空间当中,无处无在,无孔不入,以至于那些明明残破的故纸也散发出历久弥新的深远味道。
太狭小,太拥挤,没有桌椅,只角落上一方小几。无论什么时候来,主人家都在那小几后慢吞吞写着小篆,花白须发,头上一顶墨灰色毡帽。
“来了啊。有日子没见你了。”
阮雪音卸下斗篷连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