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都和崔氏捆绑在一起的家生子之外,还有谁会继续待在崔氏府内?即便是家生子,现在对于崔钧的决定,也是多有腹诽。
崔钧想要逃走,可是夏侯哪里会肯?
对崔钧来说,如今是里子面子全都没有,留在晋阳将来也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趁早去山东,而夏侯却是百般阻扰,各种借口,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崔钧。如今一想起自家都已经这般境地了,还得不到夏侯的信任,崔钧真是心如死灰一般,便是平日自诩有千百种的谋略,如今脑袋也是宛如落入泥潭深处一般,被堵塞了七窍,实在是运转不开。
而对于夏侯来说,不信任崔钧是自然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不管斐潜那边怎么说,夏侯怎么能将后路向崔钧开放?要走就一起走,要死便是拖崔氏垫背,这才是符合夏侯利益的最大化,又怎么可能会让崔氏轻轻松松的离开晋阳?要是万一那什么,夏侯在此以身证道,结果崔钧逃出生天了,岂不是夏侯成为了崔氏的垫脚石?
崔氏如今,想要走,却走不了,想要避,也避不开。
崔钧呆坐,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听到花厅之外的走廊之处,传来了些许脚步声响。
崔厚一头大汗的走了进来,抬眼就看见崔钧面色惨淡的坐着一动不动,心中不由得也多了几分的愤懑,将原本的招呼吞下肚去,径直坐到了崔钧身边,伸手就端起桌案上的茶碗,刚喝一口,便是噗的一声喷了出去,『这是什么时候的茶?!都坏了!』
『昨朝之茗,今晨饮矣;昔时之愆,此刻悲哉。』崔钧闭着眼,缓缓的说道,『茶之香,犹昨日之新,今日啜之,味丧甘醇;过之错,如昔日之误,此刻思之,悔上心头……』
崔厚端着茶碗,看了看茶汤,又看了看崔钧。
『人生短暂,似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如流水匆匆。』崔钧摇晃着脑袋,『昨日之事,今日已非;昔日之举,此刻成古……』
『兄长?』崔厚瞪圆了眼,『兄长可是安好?』
事到如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