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不是周虎、黄晅这种资历很深、执掌政务的亲信。那个护荆蛮校尉从事的身份,纯只是个名头,其实长期远离庐江雷氏的军政事务,一门心思为宗族图谋财货利益。这阵子忽然牵扯进厮杀场合,他心里十分惊惧,更深怕说错了话,节外生枝惹来麻烦。
  步骘倒是很轻松。他在血泊间与范巡寒暄几句,待到气氛融洽了些,才忽然问道:“伯虞先生看来不是寻常的俘虏?”
  “什……什么?”
  “士威彦临到离世,却请足下陪在身边。却不知,有什么特别的托付?”
  范巡连连摆手:“没有托付!没有托付!”
  步骘只看着他,不说话,范巡便一直摇头摆手,赌咒发誓。
  步骘垂首看看地上渐渐洇干的血迹,半晌再抬头时,脸上没有了笑意:“今夜我先发制人,奇袭士燮所部,杀戮甚多。可这也是为形势所迫,只因乱世之中,英雄奋起,惟有自强,才不至成为他人俎上鱼肉。这举措落在世人眼中,只怕会有不屑,不过,吴侯定能理解我的苦衷,不以虚伪相责。”
  范巡愕然。
  孙桓躬身道:“自是如此。”
  “那就不必留他了,乱军之中,死几个商人算得甚么?”步骘举步就走。
  “不要啊!”范巡惨叫跪倒,从怀里取出一份密封好的帛书,双手高高捧起,动作顺畅无比:“士威彦什么都没说,就给了我此物!”
  步骘转回身来,接过帛书,查看过印信无错,一把扯开,细细浏览。
  这帛书由十几份信件叠成,以士燮的语气分别致达交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