骘也到。
  孙桓向他介绍说,士燮起兵的时候,拘押了正在交趾勘查贸易线路的护荆蛮校尉从事范巡,而这位范从事又目睹了士燮自尽的经过。步骘仰头再低头,上上下下地打量范巡一阵。
  “范从事,我听说过你。你是徐州下邳人,后来才投入奋威将军麾下?”
  “回子山公,我确是徐州下邳人,家中世代贩盐。因为青徐两州战乱不休,族人星散,我意图避难交州,却被山越所阻,后来辗转流落到荆州。因为有些互通有无、往来贸易的心得,而被我家将军提拔。”
  听到步骘询问,范巡赶紧躬身回答。
  他与雷远麾下的其他管事不一样,非灊山旧人,而是在乐乡投靠的后进。但家族世代都是商贩,熟悉长途运输贩卖的手段,所以被雷远委以重任。
  他受雷远之命,作为庐江雷氏的代表往来交州各地,明面上的任务采购物资,实则也联络交州各地豪强,拓展人脉。只不过此番交州内乱,几方势力大打出手,范巡猝不及防,成了士燮的阶下囚。
  本以为只怕会在某个时刻被士燮用来杀头祭旗,谁料忽然间局势突变,士燮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败了。究竟谁是敌?谁是友?范巡一时想不明白,而士燮在临死前特意对范巡说的那番话,给出的那些东西,更让他心惊肉跳,一时竟至失措。
  “呵呵,伯虞先生无需多礼。你是奋威将军的部下,便是江东的盟友,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步骘的口气很亲热:“雷将军从江淮至荆州,不过数年功夫,就打下赫赫威名,我步骘很是佩服。此番雷将军也来了交州,说不定这几日便有亲近的机会。”
  范巡只道:“子山先生的威名,想来我家将军也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