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着气。雷远不禁想,如果关平以这种姿态领兵上阵的话,还没到看到敌人,部下大概就要沮丧而逃了。
“你只不过见了她一次……”关平话音未落,刘封在另一旁抱怨起来:“像我这种不得不隔三差五亲自去拜候问好的,那才是苦!”
“罢了罢了,不谈这个……”关平苦笑:“伯昇,我晓得你确实比他人更艰难些。”
刘封既然身为玄德公的义子,按照宗法制度,孙夫人便是他的母亲。雷远想得出来:这位母亲的性格如此张扬,遇上了言辞难免粗疏的刘封,恐怕场面不会很好看……但这是左将军府内之事,外人便实在不好讨论。
这时樊宏带人捧着盛放蜀锦的托盘回来,躬身禀道:“小郎君,这些该怎么处置?”
雷远想了想:“你去找周虎,让他将这些锦缎折成价值相当的粮食,一半按人头散给在场的百姓,就说是贵人所赐,用来压惊的;另外一半,用以招募人手修整今日的损坏。”
“是!”樊宏领命离开。
看着樊宏的身影远去,刘封拨过马头,暴躁地道:“你们还等在这里做什么?不饿么?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动作再晚些,鹿肉都要被人吃光啦。”
关平失笑道:“急个什么?难道谁还敢吃了你的份?”
“走吧走吧,今日既然是来消遣,莫要因为琐事扫了大家的兴致。”雷远策马当先便行。
今日的射猎确实给雷远带来了难得的轻松愉快,他也不愿意把精力放在这段小插曲上。
过去数月间,雷远从温和可亲的小郎君转变为了庞大宗族的有力首领,这种剧烈的转变过程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影响,使他们对雷远充满了敬畏。甚至就连王延,对待雷远的态度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这种变化落在雷远的眼中,使他有些孤独。但这种缘于前世的、属于现代人的细腻心灵世界,显然不太适合如今这种所有人挣扎求生的粗粝环境,所以他只能尽量改变自己,将这些情绪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