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懂事了。”
陈岚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勉强一笑,又没能笑得出来。
“还得姐姐多多教导她。”
宝音道:“这话真是羞煞我也。我自己都是一个野大的,要论规矩,比囡囡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野大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陈岚看着出落得花骨朵一般的女儿,眼皮微微垂了下来。十八年了,生她却不曾养她,幸得老天眷顾,她习得一身本事,没有走歪路……
宝音看陈岚神色落寞,朝时雍努了努嘴。时雍赶紧乖巧地坐到陈岚的身边,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双眼又在马车的小几上扫视起来,但见盒子里有零嘴,脸上立马笑了开来,伸手就去拿了来吃。
陈岚想要提醒她注意规矩,见宝音没有开口,反而很是开怀的模样,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转而道:“马车颠簸,少吃一些,以免胃中不适。”
“我晓得。我不怕。”时雍边说边吃,满脸洋溢着欢快和少女的气息。
这样的她,看在年近半百的宝音和陈岚眼里,全是逝去的少女时光和满满的回忆。
曾几何时,她们也如阿拾一般,率性而为,喜怒全在脸上。
“长公主,吉时到了。”
帘外传来太监焦融的声音,宝音收住表情,肃穆道:“出发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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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光启二十三年七月二十六,前往阴山皇陵祭祀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嘎查驿站出发,抬着香烛纸钱、三牲六畜等祭品,举着一副副写满了经文的黄幡,引来整个嘎查的百姓围观。
阴山皇陵是北狄老祖宗的陵墓,几乎每年都会举行祭祀,老百姓看多了北狄的人祭奠,却第一次看到南晏皇室来祭祀,尤其听说队伍里有两位公主一位郡主,尤其还有永禄帝的长公主,更是张着脖子想看个究竟。
奈何马车遮得严严实实,他们看不到公主,只看到一群英姿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