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殷怀玺已经料定,这一个月里,山东战事不会爆发。
进一步是不是可以推断,一个月之后,平叛大军就会开战?
难道山东的局势已经尽在殷怀玺的掌控之内,战不战竟全凭他一念之间不成?
朱公公正想着,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吵闹——
“常将军,这是主将营帐,您不能擅闯!”
“让开,本将军有军务要找殷主将相商,若是延误了军情,你一个狗奴才,担当得起吗?给我让开!”
“未得殷主将允许,您不能进去……”
“给老子滚开,本将军乃皇上亲封的东征副将,岂容你一个狗奴才,随意阻拦……”
随着常宁伯粗喝的声音一落,外头“砰”的一声响动,紧接着,就响起了小太监尖细的哀嚎声。
朱公公沉下脸,正要喝斥,便见一只粗黑的大手,猛地掀开了帐帘,大步跨进了屋里。
“殷主……”一个“将”字,没来得出口!
常宁伯倏然僵住,猛然瞪大了眼睛,在他浑浊地瞳仁里,有一金铁之箭,正风驰电掣一般向他疾射而来。
“咻——”凌厉的箭气,挟裹了一股劲风,连帐内的空气都止不住地凄厉尖嚎!
身经百战的常宁伯,脑里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闪躲。
不是他不想躲!
而是不能!
在他眼里“如同废物”的殷怀玺,把一支箭射出了雷霆万钧强悍气势,更令他震惊的是,这支箭带了血煞凶气。
是久经杀场,杀敌无数的战将才有的。
殷怀玺一个十五岁的少爷,身上的煞气,竟然比他这个常年征战的老将还要可怕!
他根本就躲不过这样的杀机!
完了!
朱公公惊呼一声:“殷将军,不……”
“可”字,没来得及出口,只听得“嗖”的一声,常宁伯猛然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