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所犯何罪?”
朱公公呼吸一滞,连忙道:“对主将不敬,确实该处以三十军棍,将军军令如山,处置分明,奴才自然没有质疑您,对您不敬的意思。”
打宫里头的小奴才,混到御前的内侍,哪有不精明的。
顿时就明白了,殷怀玺一早就搁这等着呢。
由着几位老将自己上窜下跳,等着他们蹦哒过头了,一通军棍打下来,人老实了,殷怀玺的军威也立起来了。
连“算计”都不屑用了。
殷怀玺一手支额,便是脸上戴了玄铁面具,也透了雍容神态,显得矜贵无比。
朱公公仔细斟酌着话,继续说:“只是,几位老将年纪不轻,这三十军棍打下来,恐会受不住,尔今山东局势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事就起了,届时几位老将军伤着身子,怕也不方便上战场了。”
言下之意,打一顿也不打紧。
只是,这打了人的后果,可不是谁都承担得起,一旦延误了军机,便是主将也难辞其咎。
殷怀玺笑了:“你在教我做事?”
朱公公神色巨变,“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抖着声音:“奴、奴才不敢,皇上既然派奴才到将军身边伺候,奴才自然要听从将军的命令,忠将军之事。”
殷怀玺殷红的唇,轻轻一翘:“起来吧!”
所以说,做奴才也是有三六九等,这世间聪明人多,但往往聪明之人,不是负自甚高,不识时务,便是自以为是,目光短浅。
聪明、识时务,还认得清身份的人才得用。
朱公公松了一口气,低眉顺目地站起来。
殷怀玺淡声道:“三十军棍,休养一个月也能尽好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朱公公听得心惊不止。
方才他是担心,殷怀玺打了几位老将,山东战事突起,老将伤重,不能领兵,所以才出言相劝。
但现在,殷怀玺一句,休养一个月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