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的话使人如囫囵吞枣未解其意,不过李泌倒是可以反驳。不管你说的北印度山水如何清秀美丽,如何资源富足,它能够比得上远在我东方的中原之富庶吗,能够比得上长江下游的鱼米之乡吗?”
“当然能够比得上。”李嗣业这样回答让李泌吃惊,他当然从未想过能有地方的山川之美能够超越自家土地。李嗣业再次重申了一遍:“整个南北天竺土地肥沃而少高山,土地也远比中原肥沃,虽然这个地方养了一群养尊处优的外来猪。”
“权且就算如此,李将军在这么远的地方驻军,你自己又身在河西。假如将来中原有变,大夫就算长了许多手臂,也无法兼顾多方。李大夫所费力占据的土地,也会因为朝廷无瑕西顾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李嗣业沉默片刻,李泌说的这番话他无法反驳,中原稳定国强时,无论带兵远扩至哪里都高枕无忧。可一旦中原发生战乱,动不动就以十年来计,三国跨度甚至达一个世纪,等经历这样的战争过后。到时候带着兵返回去,原有的地方恐怕就变成敌国的乐园。
他仔细想了想,抬头感觉沧桑地回答道:“李待诏,我从未想过这么远,况且天下形势最易变难以捉摸,考虑十几年之内,取北印度之地我不后悔。”
李泌还要再说话,被太子伸手阻挡,李亨双手虚浮道:“驻军征战都是免不了的事情,今日只为嗣业送别,不谈军政事宜。”
他双手捧起酒盏又敬了太子酒,此时天色已完,他主动朝太子叉手道:“感激陛下在此设宴款待某,但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嗣业要告辞了,还请太子保重。”
三人并肩走出亭子,随从给李嗣业拉来马匹,他翻身上马手执马鞭,对站在亭外的两人再度告辞:“殿下,我去也,明年或许要与殿下重逢,希望殿下能够保持轻松,我们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李亨听了心头一激,仿佛有股暖流从心底冲到了头脑中。没错,他在李林甫的冷酷敌对之下整整等待了十五年,如今虽然依然渺茫,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