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左右落坐的官员,清了清嗓音,开口道:“奉万岁所差,鲁某前来查问元华江溃堤一事,圣意大家都已明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鲁某从京城来林华县,在路上就耽误了近半月,万岁还在急等消息,不能再往下拖了,该来的人都来了,鲁某准备现在就开始查问。”
众人皆是一愣,艾伟劝道:“鲁大人,一路奔波辛苦,眼下离入夜不过一个半时辰,今天还是好生休息一下,明日再问吧。”
“多谢艾大人关爱,些许劳烦不算什么,明日本官想到大堤上实地看看,早一日问明实情也好早些回奏天子。”鲁从茗道。
艾伟不再做声,鲁钦差雷厉风行是好事,且看他如何问案吧。熊以安表面平静,心中冷笑,鲁从茗看来想快刀斩乱麻尽快了结此事,以免问的越细问题越多,自己岂能让他如意。
见鲁从茗伸手拿公案上的惊堂木,艾伟殊为不喜,这位鲁中丞得意忘形,看来把堂下众人都当成罪犯了。艾伟不动身色地站起身道:“本府就不在此打搅钦差大人办案了,如果有事尽管派人叫本府到场,告辞了。”
艾伟是从三品的大员,鲁从茗巴不得这尊大佛离开,欠了欠身道:“艾大人慢走。”艾伟心中暗怒,此子如此张狂,居然不起身相送,一抖衣袖扬长而去。
艾刺史走了,袁德成这些林华县的官员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告辞,鲁从茗摆出上官的架式,道:“袁县令,江南转运司衙门在林华县城内,怕事情多有牵连,还望袁大人多多配合。”
袁德成不像艾伟那般修练到风雨不动,听到鲁从茗的话愤色一闪,躬身应是,带着属官鱼贯离开。主官能走,大堂伺候的胥吏衙役们不能离开,都觉得这位钦差大人难侍候,一个个打起精神唯恐触了霉头。众人噤若寒蝉,鲁从茗很满意这种威压的氛围,手握生杀大权的快感从眉角的皱纹中渗出来。
“夸”的一声脆响,打破公堂上的压抑,鲁从茗火旺旺的兴头有如被浇了盆冷水,勃然大怒地望向发声处,却是熊以安打开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