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成就感地看着碧绿的菜畦。
“杨老实,你这夯货灌园子!”河对岸一身材魁梧的大汉骂道:“浇了粪水,我还怎么收你的菜?”
“张录事。”杨老实作了个揖,傻笑道:“这菜还得长一阵子。”
张录事瞄了一眼菜畦,叹道:“其实可以摘了。但你浇了粪水,我可不敢拿去给武夫们吃。”
太阳渐渐升高,照耀着玉带似的河流。
应该是今年最后一茬收获了。待下个几场秋雨,就可以挑到集市上卖了。
但通过与这些人的交谈,了解了他们的生活状况之后,他又很是欣慰。
同僚们大多也是关西移民的后代,如今已在襄阳乃至整个襄、郢、复、唐、邓、随六州占据了不低的位置,甚至因为包括人口在内的种种优势,渐渐压过了土著,成为当地的主导者。
有些人开着开着,莫名其妙就死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只能统归为水土不服。
“河北蛮子!”杨老实啐了一口。
不知不觉间,以襄阳为首的直隶道南部诸州,在外来移民数十年如一日的辛苦垦殖下,已经成了一处宜人的所在。
邵树德知道,他的移民政策不得人心,至少让一部分人反感。
年轻时劳累不休,辛苦谋生,这种情感会被深深压制。但当老了之后,一旦闲下来,却又开始寻找那些早就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并将其视为珍宝,时不时从心底掏出来,缅怀一番。
孩童们操着关西口音,互相玩闹、追逐。
想当年折令公大败赵氏父子,将势力延伸至山南东道,襄、郢、复三州就是第一批接收移民的。而移民来源么,自然是关西了。
宁静地小村旁,鸟雀纷飞,炊烟袅袅。
“咱们的祖坟都在华州呢,怕是早没了。”张录事说了个“冷笑话”。
他认识赶集的那些人。他们来自河北,以工匠为主,为内务府在襄阳开办的一家四轮马车车坊干活。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