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个口子,也绝不可能从别处调拨钱粮过来,那这番议论又是空中楼阁。
  他们互相驳斥,无非只是想显示自己的见识比别人更加高明罢了,反正空谈无罪,无论藩台采取哪一派的意见,成功了自然是他们见解深刻,失败了背黑锅的也是藩台本人。
  这种幕僚,有不如无。叶行远心中哂笑,低调的跟着金师爷入内,就在下首站着,也不急着插言。
  潘大人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叶行远,却也没有像见到唐师偃那样直接招呼,而是蹙眉沉思,暗中观察,那些幕僚争执之言如过耳旁风罢了。
  这已经是潘藩台第三次见到这个少年,前两次都是在汉江会馆之中。第一次叶行远只是告诉他唐师偃不在,为避嫌疑,潘藩台转身就走,甚至没有仔细看他。
  第二次是潘藩台失却耐心的时候,叶行远出来告诉他这并非怠慢,而是送一份“大礼”,如今江州城中哄传潘藩台礼贤下士,他的官声倒是好了不少,但门下也多了好几个吃闲饭的。
  这是第三次,也是潘藩台第一次正眼瞧他。其实仔细想来,排除掉先入为主的成见,叶行远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光环不少,首先是县、府两级的案首,虽然只是秀才,但前途无量。
  然后诗才无与伦比,那九首出塞,即使是诗词拙劣的潘藩台看着也觉得胸腔有英雄气,恨不得拍案叫绝。再说他在府城独占花魁,听说擅长算数、书法,足以当少年才子。
  若是没有归阳县内那一桩事,诸位省城大佬纵然不会折节下交,至少也要派子侄辈招揽亲近。可惜叶行远犯了官场的大忌讳,又哪有人肯给他青眼。
  但没想到的是叶行远今日竟然还是站在了自己的后衙,虽然尚未开口,但潘大人隐隐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