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解气。其次,也确实赚钱啊。每天生意多得忙不过来,那段时间我专跑日本人的驻地,无时无刻都在割日本人的肉。谁让他们战败了,急不可耐的想逃回去呢?敲日本人的丧门鼓,不缺德,反而心安理得。”
“我要去得早了,赶上日本人正在变卖家底儿,就连懵带诈。往往能以三瓜俩枣,一壶醋的价钱买到极好的东西。如去的晚了,即使日本人已经走了,差不多也总能捡点什么,不至于空手而归。”
“我那时候白捡过一摞写着‘有田烧’的大盘子。那是日本有名的瓷窑,就跟咱们的景德镇似的。还‘持取’了两把理发的推子,同样是日本货。嚓嚓嚓,推起头发很快,一点不夹头发。但最挣钱的一回,是我参与一个日本贸易商社的现场拍卖会。纯粹凭眼界和见识,赚了一笔大钱。”
“当时这个商社为了清仓甩卖,一下召集了好几位比较有实力的旧货商来看货。宋先生也接到了邀请。但因当天他另有别的要事去谈,只好临时委派我代表他出席。应该说,这个日本商社还是挺精明的,想要让我们彼此竞争,卖个好价。可他们错在了错判了形势,以及不通咱们的国情了。”
“要知道,过去各行各业都有行会管着呢,怎么经营都有基本的规矩。谁不能违反,否则必定招致行会惩戒。那后果可比今天被工商部门罚点款严重多了,弄不好就没法干了。原本呢,打鼓儿的就有行规,同行必须‘抱团儿’,一致对付货主。所以日本人想让我们彼此竞争,互相掐架,那是打错了算盘。”
“何况当时可做的生意太多了,根本就忙乎不过来,也压根犯不着同行之间彼此斗心眼儿啊。结果现场就弄得日本人特别尴尬。一件货物拿出来,价格全是倒着叫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第一个人叫价,一定会是最高的,其余者都是越叫越低。给价绝不高于前者,用这种办法逼着日本人只能卖给第一个叫价的人。”
“至于买到货的人,下次也绝不率先再开口,会把买货机会让给旁人。就这么着,以资历老者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