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启,认为徐光启是‘名世大儒’,把他从落第拔置成解元,那徐光启就不会在万历二十八年去南京拜见他的恩师焦竑,并首次见到了耶稣会士利玛窦。”
李氏道,
“所以从历史上来说,焦竑是徐光启和利玛窦的引荐人?”
朱翊钧道,
“可以这样认为。”
朱翊钧抬起头来,仍用那种现代人才拥有的柔软目光注视着李氏。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小得意的,大臣和太监对他俯首帖耳、言听计从都没教他有这种得。
他这人就是这点别扭,端着现代人的架子,必得由另一个看得懂的现代人来承认他那架子端得好,他才心里舒坦。
他对李氏的喜欢也由来于此,李氏是在这个时代唯一一个能全然懂得他的善良坦荡、磊落博学,对权力刚直不阿、对历史运筹帷幄的见证者。
朱翊钧此刻甚至还暗含了一种期待,他希望李氏可以接着问下去,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互打机锋。
她问得越细,他就越能全方位地去展现他那惊人的仁德与令人吃惊的知识储备量,也就越是能勾引她。
对,勾引她,勾引也是朱翊钧的审美观念所造成的一大后果。
他觉得能受他本身勾引,而不是受皇权勾引的女人才能让他接受去与她恋爱。
虽然他知道皇帝这个身份能为他带来更多数不清的女人,但是他所受的教育就总让他觉得,女人还是要靠勾引来的才牢靠。
李氏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另辟蹊径道,
“关于历史,我是永远也讲不过你了,你是专业的,我不是,所以我讲不过你,因此我现在不跟你讲历史。”
朱翊钧冲她微笑,他想这是一个好兆头,他们身在历史之中,讲甚么都胜不过讲历史。
李氏继续道,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通过打破现有制度与历史本身的脉络轨迹,去重新掌控这些历史人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