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了,朕让养马的百姓来管他。”
“太仆寺每年收进拨出那么多钱,一大半都给了九边,徐泰时不想查账,朕也不想查,但是交了钱的百姓总有知晓的权利罢?”
“李成梁既然标榜自己守边有功,那朕就让百姓评判评判,瞧瞧他在辽东的功劳究竟值不值那个价钱。”
朱翊钧的这一席话说得通体舒畅,差点儿就当着张诚的面喊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在现代人人熟知的名言了。
张诚的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几次想张口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劝谏皇帝。
朱翊钧的构想已然超出他这个司礼监掌印的知识范畴了,内书堂的翰林也只知道“廷推”,他张诚怎么可能一下子弄得清甚么叫“投票”、甚么叫“选民”?
朱翊钧自穿越以来头一次用现代人的学识碾压了这群古代人精,不由心情大好。
想要皇帝不当聋瞎人,最直接却又最困难的方法就是对庶民开放参政权。
毕竟第一线实践者的信息优势是无法剥夺的,因此皇帝就可以借此与官僚集团大打信息战。
官僚和英雄从来都是很容易小看老百姓的,但一个王朝的覆灭,最终被打败的却不是老百姓。
只要能充分发挥老百姓的力量,大明就没有不能完成的事业。
趁着张诚还没反应过来的愣怔之际,他拿起那封奏疏,往张诚胸口作势一拍,道,
“好了,快去传旨罢。”
张诚下意识地伸手接了奏疏,问道,
“那建州奴酋入京朝贡一事,皇爷可要下旨再宣?”
朱翊钧眼皮一掀,道,
“怎么?此事上你难道也有话说?”
张诚见朱翊钧面色不善,忙低头道,
“奴婢不敢,只是前几日皇爷让奴婢去向范礼安垂询欧罗巴的现状时,范礼安同奴婢讲了一些他在濠镜听到的倭国传闻。”
范礼安在日本有人脉那是自然的,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