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若民生不宁,国计何赖?”
朱翊钧这一发话,申时行立即心领神会,
“皇上仁心悯下,臣等一得之愚,窃谓今日救荒之政,只有两件,一是蠲免,一是赈济。”
“今海内困于加派,其穷不减于食石之民也,臣等以为,皇上宜宽赋节用,效仿祖宗定赋定用,以宽民财力之政,罢额外征派及诸不急务,损上益下,以培苍生大命。”
朱翊钧想了一想,觉得申时行的话似乎没甚么问题,于是应允道,
“自该如此,还请先生拟旨,今时受灾地方,着令有司发帑遣官,多方赈救,先年不时徵取,一切停罢,务求理财裕民,为朝廷分忧,毋事空言。”
申时行趁势开口道,
“前月发下文书,内有工科题请停减增织一本,先该内库题派急缺段疋,臣等未查数目多寡,已遵谕票拟发行,今将该科本及复看详,始知派数甚多,为费甚钜,科臣所言,关系国计民生甚切。”
“臣等忝备弼臣,亦同有为国为民之责者,若知其言之可从,而不为皇上明之,是不忠也,故敢不避烦渎,冒昧进言。”
朱翊钧一怔,心道,这万历皇帝怎地如此不体恤小民?
他看了申时行一眼,不置可否地道,
“如今三宫及各项赏赐、外夷求讨,俱不足用,这织造虽多,原着陆续织进,不必一时进完。”
申时行回道,
“臣等查得,累朝定制,岁造段疋不过三万余疋,上用赏赐俱在其中,虽有急缺题派,不过间一举行,未有如近年之频数者。”
“前此各部钱粮颇有赢余,各处库藏颇可搜括,亦未如近年之匮乏者。”
“今前项织造至十二万有余,费以数十万计,欲取之户部,则户部之岁出已多,欲取之工部,则工部之兴作方急,欲派之民间,则饥寒困苦难以复加,欲括之府库,则十处九空,无从挪借。”
“且前此御前织造,尚无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