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不禁暗叹:“江南风物,果然不及北方严谨,宋国宫廷中的妃嫔舞伎,断无当着外臣的面对皇帝如此狎昵的,这李煜实在不像一个皇帝。”
喜欢像李煜这般自暴私生活的帝王的确少见,那首活灵活现在描写他与尚未成为皇后的小姨子女英偷情的《菩萨蛮》就不必说了,就算女英做了皇后之后,李煜对两人的婚后生活也毫无掩饰,一首《一斛珠》:“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洗,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绒,笑向檀郎唾。”便将夫妻二人情挑旖旎的风光暴露无疑,此刻当着杨浩的面与一舞伎亲热,哪会有所顾忌。
窅娘一个“皮杯儿”,将酒度入李煜口中,却似早知杨浩正在看她似的,娇躯偎在李煜怀中,却向杨浩回眸一笑,妖冶妩媚的风情不无挑逗意味,杨浩心中一跳,赶紧垂下目光:“李煜后宫佳丽三千,千顷地里就李煜这一口井,这些深宫怨妇恐怕都是欲求不满的,当着李煜的面,也敢向我抛媚眼儿。”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内侍捧了大堆的奏表进来,俯首对李煜说了几句什么,李煜皱皱眉,放开窅娘的小蛮腰,不悦地道:“孤正与杨左使饮酒,你没有看到么?”
那内侍惶恐地道:“国主,这些俱是待死之囚的案子,积压的已经久了,有司催促的紧,还请官家稍作御览,批复下去。”
杨浩见状,笑道:“国事为重,国主自去批阅公文吧,下官酒意已浓,这就告辞了。”
李煜却未兴尽,向他笑道:“孤嗜好下棋,虽最好围棋,但于象棋一道却也浸淫许久。方才听杨左使所言的那种象棋下法,似乎十分有趣,孤王正想见识一番,左使且不忙走,窅娘,先引杨左使至菊苑赏花,孤王去去就来。”
当下散了酒宴,李煜便随那内侍到偏殿去处理公文,杨浩却被窅娘引到了后苑。窅娘曾了小周后的吩咐,却是有心与杨浩制造一桩丑闻的,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与他私相见面,只能在殿上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