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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石虎专程归都,因此将石邃唤至殿中,大加训斥一番,乃至于拳脚相向,如是父子关系更加恶劣。
石邃虽然心存不忿,但也并不敢太过忤逆这个看他越来越不顺眼的父王,于是便又让人于襄国城北再造台苑,准备以此作为替代。
但他这个监国太子所能动用的人力物资也着实有限,即便是向那些每宴必至的胡酋们求索资财,那些胡酋刚刚受到天王敲打,也实在不敢继续亲昵这位太子,纷纷推辞,以至于那座新的单于台迟迟没能竣工。
这反而更加激发了石邃的逆反心理,将此台当作与父王斗气一个标志,咬牙切齿一定要将之建造而成。他以太子之尊,亲临督工,连太子府下一众僚属仆佣都投用进去,甚至趁着入宫拜望之际窃取他母后郑氏私奁,工程才不咸不淡的维持着,没有彻底停工。
当城外传来急报的时候,石邃还在城北工地上督工,刚刚因为工程进展缓慢而亲自鞭杀两名督建官吏,余怒未消之际,陡然听闻晋军犯境,敌踪已经出现在距离襄国不远的地方。
他闻言后便冷笑一声,抬脚踹翻那名信使,怒斥道:“贱奴何处得此谣言?主上当下正勒兵势将要南征,南贼自守不暇,还有胆量北上犯境?即便有侵扰,又能行入国都腹心之境?何人播此谣言惑众?”
石邃哪怕再受主上厌弃,但身份摆在那里,即便再大事务,外界使者也难直行趋见。因是跟随信使而来的,还有几名同样留守国都的羯国重臣,此时眼见石邃根本不容信使细说便肝火大动,其中一人上前道:“殿下请稍安勿躁,此信并非乡野流传,而是平原公使人来告……”
其人名为王朗,职任羯国领军将军,颇得天王石虎信任,也是目下襄国城中除太子石邃之外,官职权柄最高的武将。
石邃素来目中无人,对于父亲的训告都颇有抵触,便也不将王朗其人放在眼中。可是在听到王朗所言,他脸上先是流露出厌烦痛恨之色,之后又有一抹强自忍耐的惊悸。他视线越过王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