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难以容纳大规模的人口聚集。人口集聚不起来,便不能组织众多劳役驱用,众多修缮兴建便也只能停留在计划中,根本就无从实施。
所以尽管那场内乱已经结束了数年,但襄国城池内外都还残留着旧年祸乱留下的疮疤遗毒,也让襄国这座城池望去如同腐朽斑驳的漆器,显得丑陋至极。
石虎性格急躁暴虐,这种人若是得趁势头,自然威武得很,能够事事拔于人先。可若一旦势力不再,却没有收拾一地烂摊子的耐心和能力,无兴废之才,索性眼不见为净,率领大军常年游荡在外,留在襄国的时间则少之又少。
当然,石虎这么做也是因为当年那场内乱,已经让羯国对于边地的掌控几近于无,他就算想要留在襄国,各边也不会老老实实捐输资财供养这位天王并其麾下大军。只能通过大军游行这种威逼胁迫的方式,才能获得勉强足够维持他大军用度的资货。
乱世之中,诚然兵强马壮者为王,但若全无经营构架,就会如羯国当下一般,满地鸡毛,兵逐粮走,什么内外修持、社稷永固,想都不想。
本身便是内乱久战残破之地,如今就连国主都常年游荡在外,襄国之颓废简直就是不可挽回。特别负责留守襄国的羯国太子石邃,更是耽于享乐、暴虐残忍的一个纨绔极品,对于襄国目下之破败完全视而不见,也根本就没有试图回挽局势的丝毫努力。
当然这么说也是有欠公允,石邃这个人常年留守襄国,也并非全然的无所事事。其人嗜食河鲜,便命人将旧年先主石勒在世时修建的水上别宫澧水宫再作扩建,掘渠引水,令得襄国城池东南都为水泽淹没,居民因是破家搬迁远离此境,也算是为襄国城池格局改造做了一定贡献。
除了监国太子之外,石邃还担任主管外夷事务的大单于,每月都会在建德宫内单于台召集宴请周边胡酋。那些胡酋们一个个桀骜难驯、粗俗无礼,胡膻之盛就连石虎这个标榜亲昵诸胡之人都受不了,频频出入建德宫,偶尔酒醉无状,难免要在宫闱之间留下什么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