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可是我听说,温公与崔先生私谊甚笃,你们两家也是世好,眼下也都居江东,正宜重续旧好啊!况且娘子你年岁也都不小,我可是早几年前就为人家妇了!”
崔翎闻言后却摇头道:“温公江东盛名,又有匡扶之功。两家虽有旧谊,可是阿爷携我不过是浮波南来的游魂,即便有世谊,哪敢因此邀幸……况且、况且沈氏主家大恩未偿,我实在不想迁往别家……”
“娘子你这么想就错了!往年善助都是小事,岂能因此拘人一生。况且家翁、夫郎对崔先生都是敬重,绝不会以此自专相阻的!温氏确是高望人家,但温公能有此请,可见是仁厚长者,却之不恭。那温家次息名什么?娘子若还有迟疑,我请夫郎出面告诫那温家子,若敢有负娘子,我家不会饶他!”
兴男公主拍着胸口保证道,不想让崔翎娘子因畏惧门第而错失良缘。
崔翎娘子闻言后脸色却是更苦,人之苦衷大凡能言者不过一二,她眼下心情极复杂,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因何如此抗拒温峤的求亲。当然无论什么人来看,她这一婚配都是难得的良缘,可是这娘子却就是下意识的不想。
而她父亲给她的传信,也并没有一语言定,而是让她自决。父女二人早年在严氏那苇塘中相依为命,相依为命,彼此更能相知。父亲这么传信来,崔翎娘子便能想明白,父亲对这一桩婚事其实也并不热衷。
要知道,温家在眼下已经渐成气候,子弟婚配如何对于来日家业的传承也有极大意义。温峤高义念旧,可是崔珲却不想因此而拖累旧友。
公主力劝,崔翎娘子不知要如何回答,沉吟了良久,她才蓦地一勾衣带,待其衫裙自肩上滑落,便露出一具凹凸修盈的身体。只是公主视线落在其左肩乃至于后背时,忍不住举手掩住了微微张开的嘴巴。
“丑态甚于无盐,陋瓦怎敢求出害人!生而多艰,侥幸不死,此生惟求养亲报恩,不敢再有他望,祈求公主不弃!”
崔翎娘子翻身泪眼相拜,她容貌虽然不算温婉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