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一扬消散在风里,半点痕迹都不留给她,就如同他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繁花似锦的人生中,从她生命里彻底剥离,让她渐渐放下他,忘掉他,择一良人为驸马,执手白头,至终老。
他是绝决之人,做下决定便从不轻改,可对于她,他却反复无常深陷矛盾之中。
他既愿就算他死了,她亦能得良人得圆满,可又自私地想将要将她据为己有,无论是他生,抑或是他死。
就算他能保住一条命,而若长久昏迷不醒,便如同死了无异。让她苦守着一具皮囊度日,她亦不会快乐。
他如此自私,如此狭隘,这样的他,与雪机子并无两样。
“并非是我开玩笑,或许是你想多了。”
雪子耽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将素净的茶盏托在掌心。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并非她,又怎会知道她是如何想的?若你当真死了,记挂着你孤苦度日,是她自己的选择,痛快忘了你再与他人相好,亦是她自己的选择。这些你皆无法替她决定,亦由不得你选择。何必费心劳神,想这些无用之事,总有东西是不在你掌控之中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不是她....
月玦晦暗沉邃的目有片刻的激流汹涌,良久,又如百溪归川,目光变得悠远宁和。
雪子耽见他眉眼间的阴郁之气消失不见,如乌云散开得见明月,便知他心里想开了。
手中凉透的茶盏放下,他飘渺的声音淡淡说道:“这般的你,才像你…”
月玦看向雪子耽,这般的他,可不像他。
“多谢。”
看着已动手拿着桌上糕点开动的人,雪子耽剔透的紫瞳微微闪了闪,若非与他相识,他应也不会与人说出那般话,木石的心肠焉能知人冷暖。
“多谢。”
二人都不曾用过晚膳,你一块我一块,碟中黄澄澄的栗子糕很快便见了底,只剩下最后一块,二人同时伸出手,又同时顿住看向对方,皆是意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