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而行,金瓯玉阙于眼前步步而近。自正阳门到紫阳大殿,不过一刻之时,然他这一遭,却是行了十年之久。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跪,山呼赞颂,势若排山倒海,只瑁王代衡与大将军司马赋及长站略躬。
秦昊头戴九旒平天金冠,身着五爪衮龙金袍,在一阵万岁高呼中,撩袍稳坐于九龙攒珠的金椅上。大太监佑德,手执避尘躬身立于秦昊下方侧首。
“众卿平身。”
“谢陛下!”
秦昊敛目俯视下首文官武将,目光扫过一袭白衣的司马赋及时,两道横眉兀然一凛。蕴怒厉目凝视之下,却见那人丝毫不以为动。
终是气堵胸口,化作一腔闷,憋回肚中。
他能来上朝已是足矣,至于是否身着官秩朝服这等事,便由着他去罢。
“众臣有事启奏——”
佑德立于一侧躬着身,精光矍铄的双目却从未离了秦昊脸面半分,现下见秦昊气归于和,细音细嗓高声一句。
“臣,有本要奏。”
侧步出列者一袭赫赤朝服,不惑之岁,面皙羊须,手执玉笏躬身而奏,兵部侍郎胡关攸。
“胡爱卿有何事要奏?”
秦昊言罢,胡关攸自宽袖中取出一折,“回皇上,昨日入夜戌时时分,自西南传回兵部一份六百里加急塘报,请皇上过目。”
听闻事涉西南,又闻塘报乃是六百里加急星夜送至兵部,秦昊心头一紧,莫不是夜轩率军平复西南诸事生了变故?
“皇上请过目。”
佑德将胡关攸手中塘报承至秦昊身前,秦昊沉气一声接过,双手黄封折子凝目而视。
月玦扮作司马赋及立于武将之首,面上一片霜雪色,胸中心绪,却是动如矫风。
对于西风群臣,他未至西风之前,便已知晓十之八九。适才听秦昊唤胡爱卿,此人上奏乃言兵部之事,想来应是兵部侍郎胡关攸。
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