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
“儿臣恭请父皇金安。”
秦楼安倾倾福身,礼数行的周周全全,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虽她向来不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然身为公主,这些宫规节数却是不得不熟稔于心。
秦昊凝目看着案前福身行礼之人,晦暗的双眸又深沉了几分。
他的这个暻姳公主向来行事洒脱,今日怎的突然如此行规守矩起来?
凝看着秦楼安低垂的眉眼,秦昊只觉一股疏离之感氤氲而生,不由得心下一沉。
“平身吧,安儿,你来朝龙殿寻父皇有何事?”
听得秦昊沉沉一言,似是才看到她行礼于前一般。
秦楼安站直了秀腿撑直了纤腰,面上嵌的是贵女瑾笑,神韵之间与皇后三分相似。
“父皇,儿臣此番前来是想向父皇进谏。”
秦楼安知晓佑德适才所言绝非谎话,如今父皇确实恼着母后,不过这也怪不得父皇。试问世间哪个男人知晓自己妻子心慕他人而不恼不怒?
更何况,父皇身居九五至尊之位,是天下最尊最贵之人。
伴君如伴虎,纵是她身为公主,是眼前人的亲生女儿,此时也万不能直提与昭阳殿和母后有关之事,不然天子怒火烧焚之下,殃及的便不仅是她与母后了。
“进谏?”秦昊生疑,沉声问道:“不知安儿要谏何事?”
听闻秦楼安开口未言昭阳殿与皇后之事,秦昊紧锁的眉头略略舒展。他心知肚明,那会在珠玉翠帘外,她应是将自己与皇后的对话听了去。
这等辱他龙颜折他皇尊之事被他人知晓,若不是此人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怕现在已是碎尸万断。
然纵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能谈及如此之事!
“儿臣此番要上谏之事乃是恳请父皇勒旨下令,严禁西风境内种植罂子粟,严谨淬制买卖鸦膏。”
秦楼安声色淡然,不轻不重的语调响于丹楹刻桷的朝龙大殿中,平添三分庄肃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