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年,就带了点舍己为人,感动自己的意思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人呐,胆子大了什么都好说,要不是小玉被扣在姑嫂那里来来回回地请不出空隙,那她简直恨不得白天就要出门,这是想人想的厉害了,她连月亮都不想等了,连诗都不肯吟了。
这次凤年倒像是和她心有灵犀的,她去的时候他正好醒着,他是睁着眼睛的,而且看得出比上回干净,大概是额头上的伤口结痂了,不发紫的缘故。
她从婆子手里拿过红药水,用棉签蘸了一点点地给他涂,现在改成他是冰雕了,不闹不动不说话,偶尔伤处的皮触到药水犯疼,他的眼角就是一抽,好像是他这个人在沧海横流中漂浮许久,恍惚还记得什么叫痛感。
王佩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这是一种无声的责怪,凤年的嘴不会骂人,但意思却是这个意思,他用静默作诘问,问她为什么还有脸来。
干坐着不好,起码对身体恢复不好,其实她不光有脸来,人也是特别不客气,先入为主地便接管了他的起坐,心说这人还是要多接接地气,多动一动的好,于是也不劳凤年费心,自己脱了鞋上床,一点一点地从脚踝骨捏起,都捏足一整个下午了,她任劳任怨,是真心地,要帮他熟悉肌肉活动起来的感觉。
幸好掐脖子的事情也没再发生,陈凤年如今整个人都处于混沌,但也知道什么叫礼貌,她把他的左腿放下,他也很自觉,又把右腿抬起来,径自架在她的膝盖上。
基本的认知和触感,他还是有的。
女人和老婆子还是挺不一样,具体能影响到好多细节,比如日常的梳洗,还有晚饭的质量,尤其陈凤年是染了好多瘾头的,额头也总是低低地发着烧,一旦闹病来几乎疼的满床打滚,要活生生蹭掉一层皮。
只有王佩珑能哄住他。
帮朋友尚且不要帮的太过,可是相好一场,却要帮到底的,她过来之前还买了好多东西,不过没敢全部带到这里,只是东一盒西一盒,不过一两天,就满满当当放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