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信都,州衙,第三日午时。
王芬、襄楷以及陈逸等人围在屏风前,仔细的端详着屏风上的一副帛画。
画上青山绿涧,苍松翠柏,在绿涧旁一块突兀的巨石上方一只老虎懒洋洋的趴在上面,硕大的脑袋耷拉在前腿上,眼睛半睁半闭,一道道纵横的纹路镶嵌在黄白相间的毛发上,额头上一个“王”字若隐若现。
“都说这蔡鱼画的一手好画,山水虫鸟无有不像,但是这只大虫也太名不符实了吧?你瞧瞧这憨态可掬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百兽之王的凶猛和王者气概?倒像是一个受尽了欺负的小娘子一般!”王芬在帛画上指指点点笑道。
陈逸点了点头,说道:“明公说的极是。不过,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蔡鱼会画大虫,倒是知道他的山水画匀红点翠笔墨横姿。山的壮阔,水的灵韵以及钓鱼人的悠闲和飘逸尽在其中。明公这幅帛画不会是别人彷制的吧?”
“哈哈!”王芬哈哈一笑,指着陈逸道,“知我者文治也!此蔡鱼非彼蔡鱼也,此乃小儿找本州工匠蔡鱼所画的。”
特么的,这是什么重口味?
竟然在市井中寻了一个工匠冒名顶替画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大虫,还要冠冕堂皇的挂在州衙中!
襄楷和陈逸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明公,你让那蔡鱼画这一幅画是什么意思?”
“都说泉翁料事如神,今日一看,原来这世上竟也有你泉翁不知道的事情,哈哈。”王芬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一声高喝,“拿笔来!”
侍从急忙从案桌上取下狼毫递给王芬,王芬手执狼毫霸气的站在屏风前面,在徽砚中沾上浓浓的松烟墨,挥毫疾书。少顷收笔,“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十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端的是:银钩铁画,龙飞凤舞。
襄楷和陈逸二人一怔,心中念头一转,旋即脸上堆满笑容拍手叫好:“啧啧啧,明公这一手书法笔走龙蛇入木三分,可谓一绝。我想就算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