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卫循在内,谁都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也不怕裴大司马怪责。
再说孔苌,前不能彻底驱逐晋舟,后又恐段氏进取燕国,搞得他是焦头烂额。好在很快,石勒返归襄国,就此事向张宾、张敬等人问计,乃推翻前命,要孔苌对于燕南坞堡,以招抚为主要手段。
这些坞堡,只要肯交出子弟去蓟县当人质,表态服从赵政,即可暂且存留——段氏大敌觊觎在侧,你跟这些小土豪身上浪费时间和兵力,实在划不来啊。至于与晋人贸易,亦可稍驰其禁,但——咱得抽税!
在新的方针指导下,燕南坞堡陆续复归于赵,卫循也只得启航撤返青州。这第二趟北上,所获远不如预期,倒也不算赔本儿,对追从的海商们勉强算是能够交代得过去了。
只是他本人被迫要将出一笔财货来,填补苏峻的兵员损失……
因为此事,张宾等人乃认为,只有先破段氏,才能保证幽州安泰——倘若没有段文鸯的配合,即便晋船再来,也不敢深入内陆,不过癣疥之患罢了。于是襄国遣使宇文、慕容二部,,约期夹攻段部。
宇文逊昵延与段末柸情同兄弟,向来痛恨段匹磾,加上他本就已经接受了石赵西单于、北平郡公之封,自然满口应承。至于慕容廆,仍奉晋朔,与石赵是敌非友,与宇文部也仇深似海,又怎么可能应允呢?
然而石勒所遣使者、济阳人庾景却劝说慕容廆,说:“段匹磾于赵为敌,于晋也是叛臣啊——此前囚禁刘越石,幽州晋人,莫不切齿痛恨之。则将军往攻段氏,并非佐赵而背晋,实乃为晋铲除叛逆也。倘若贵部南下,而刘越石遣使拦阻,自可退去,我主不怪;倘若刘越石无一言,则是默许将军伐段——越石为晋之司空,实执并、幽军事,将军从其命,不失正道。
“且既破段,则贵部所获人众,自可取去,所得田土、城邑,也可自据。我主唯恨段氏,欲灭之也,而无据其地、用其人之意。逮灭段之后,贵部但不逾界,我赵亦不东进,乃可为晋护守平州与刘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