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张敬说什么,刘曜秉政,可能善待赵公,那……那赵公不就更没有理由自立了么?
什么“祸兮福之所倚”,分明是祸不单行!
就听张敬最后建议道:“因而臣以为,明公当急进河内,若能先于裴该来援前,击破祖逖,收取河内,则南可威胁洛阳,使晋人不敢遽渡大河,北可与并州上党县公、蘷将军连成一体,大河以北,十分郡县,我得其八。当其时也,明公天下乃可觊觎,而尚担忧晋寇么?”
石勒故意当作没听懂“天下乃可觊觎”这句话,只是皱眉问道:“设若不能急破祖逖,而裴文约来援,如何处啊?”
张敬答道:“当命上党县公急探河东讯息,且自请于雍王,南下护守临汾、绛邑。则有其军陈于境上,裴该必不敢大举东出,无虑也。”
石勒沉吟道:“如此,石虎不能再发军以应河内,则我唯蘷、桃二将所部,合赵固不过四五万众,可能破祖逖否?”
张敬笑道:“战无必胜,全在明公谋划,然岂有未经战便言败之理哪?”
石勒嘴角微微一咧,转问张宾:“右侯以为若何?”
张宾拱手道:“张司马所言是也。故此须急向河内,若军行缓,恐洛阳再调兖、豫之军来,破之为难。且……”顿了一顿,突然笑起来了:“即觇贼势,不易遽破,亦当护守州县,使晋人不能全得河内。况今赵固屯粮于山阳、武德之间,我若就此退去,难道资粮于晋人不成么?”
言下之意,即便咱们要退,也得先过去把赵固准备好的粮食给搬空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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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刘粲在“薛强壁”听闻噩耗,虽欲不信,却又不敢做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加上自忖薛宁态度坚决,八成难过,于是便急急转向,仍旧挟持着薛涛、裴硕,一口气跑进了闻喜县。
他遣李景年快马驰往平阳,去打探消息,自己整顿败军,于县中只呆了一个晚上,便也匆匆启程,北向平阳。可是才刚走到临汾以北,突然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