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遽破。然而……当面之敌为祖逖,前此先后败大司空与大单于,斩綦毋达,实为劲敌,即便老夫遇之,恐怕也无胜算……”
范隆提议说:“洛阳已为始安王烧作白地,取之无益,南人想要,便让彼等拿去好了。我军不防进屯于东垣,依大河为阻,南人若欲北来,便可击之半渡,若西去增援关中,我军便济河以挠其背,断其运路……”
刘乂听得连连颔首,刘丹却摇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殿下若不渡河,而止于东垣拒守,恐怕正中大单于的下怀——他可以逗留不进的罪名,遣中使至军中,即夺殿下兵权,押归平阳,则殿下声望必堕,储位必移!”
刘乂略略打个哆嗦,不禁苦着脸说:“若就阿叔所言,是我既不能抗诏,也不能奉诏了——奉诏出师,若据河而守,则落刘粲以口实;若渡河而进,又恐不是祖逖的对手。进亦死,退亦死,如之奈何?”心说难道真要听从崔玮等人的劝说,发动政变夺权吗?要不要透露一二,先问问眼前这四位重臣的意见呢?
刘丹宽慰他说:“殿下不必沮丧,适才老夫便有云:听命从征,尚有一线生机。”随即指点着地图,分析局势:“今闻南军两道而来,祖逖应自许昌以向成皋,裴该当自仓垣以向荥阳,会攻洛中。然而晋人非止此两部而已,荀组在河阴,赵固在河阳,郭默在怀,李矩在京,若与祖逖、裴该相呼应,一时并起,我军必然腹背受敌,恐怕于河南将无尺寸之地可踞,只得退守弘农……此大单于为殿下所计划的圈套也。”
胡汉国为什么不派遣重兵,一举把荀组等人全都击灭,彻底平定河南、河内、荥阳等郡呢?就是因为那里并不仅仅荀组一拨势力,还要加上郭默、李矩和叛将赵固等人,各有这么数千兵马,同时还联络附近坞堡,就仿佛是一个大泥潭,插足容易,想要抽脚就比较困难了。所以才打算先等刘曜平定关中,然后再北、西两路并进,彻底拔除这些钉子,底定中原。
如今长安城还没能拿下,刘曜不可能来援,在这种情况下,刘粲就想